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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-Mono committed Jan 10, 20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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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hanges: 2 additions & 2 deletions Chapters/03_09_整顿内务府.te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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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xpand Up @@ -104,7 +104,7 @@ \chapter*{整顿内务府}

但是,如果认为俗而无学的内务府会败在\xpinyin*{郑孝胥}的手里,那就把这有二百多年历史的宫廷管家衙门估计得太低了。尽管\xpinyin*{郑孝胥}吹得天花乱坠,而且有我的支持和信赖,他的命运还是和\xpinyin*{李经迈}的亲戚一样,也只干了三个月。\\

那些俗而无学的内务府人,究竟是谁把\xpinyin*{郑孝胥}挤走的,我始终没有完全弄清楚。是\xpinyin*{绍英}捣乱吗?可是\xpinyin*{绍英}是出名的胆小怕事的人。是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吗?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是个不熟悉内务府差使的外行,一向不多问事。至于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Boo Hi}},来的时间很短,未必有那样大的神通。如果说一切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,竟敢和\xpinyin*{郑大臣}捣乱,也不全像。\xpinyin*{郑孝胥}上任之后,遇见的第一件事,是面前出现了\xpinyin*{辛亥}以来成堆的积案。\xpinyin*{郑孝胥}对付的办法是先来个下马威,把原任堂郎中开除,把这个重要的位置抓过来,由他的亲信\xpinyin*{佟济煦}接任。可是没想到,从此内务府就像瘫痪了一样,要钱,根本没钱——真的没有,账上是明明的这样记着:要东西,东西总是找不到存放的地方,账上也是这样记着……\\
那些俗而无学的内务府人,究竟是谁把\xpinyin*{郑孝胥}挤走的,我始终没有完全弄清楚。是\xpinyin*{绍英}捣乱吗?可是\xpinyin*{绍英}是出名的胆小怕事的人。是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吗?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是个不熟悉内务府差使的外行,一向不多问事。至于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\Man ᠪᠣᠣ ᡥᡞ}},来的时间很短,未必有那样大的神通。如果说一切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,竟敢和\xpinyin*{郑大臣}捣乱,也不全像。\xpinyin*{郑孝胥}上任之后,遇见的第一件事,是面前出现了\xpinyin*{辛亥}以来成堆的积案。\xpinyin*{郑孝胥}对付的办法是先来个下马威,把原任堂郎中开除,把这个重要的位置抓过来,由他的亲信\xpinyin*{佟济煦}接任。可是没想到,从此内务府就像瘫痪了一样,要钱,根本没钱——真的没有,账上是明明的这样记着:要东西,东西总是找不到存放的地方,账上也是这样记着……\\

\xpinyin*{郑孝胥}为了拉拢下级司员,表示虚怀若谷,倾听下情,他规定每星期和司员们座谈一次,请司员们为改革出些主意。有一位司员建议说,宫中各处祭祀供品向例需用大批果品糕点,所费实在太大,其实只不过是个意思,不如用泥土和木雕的代替,一样的庄重。郑对这个主意大为赏识,下令执行,并且对出主意的人摆升一级。可是那些把供品作为自己合法收入的太监(裁减后还剩下百名左右),个个都把\xpinyin*{郑孝胥}恨之入骨。\xpinyin*{郑孝胥}上任没有几天,就成了紫禁城中最不得人心的人。\\

Expand All @@ -122,6 +122,6 @@ \chapter*{整顿内务府}

我父亲这时找到我,婉婉转转地,更加结结巴巴地向我说,\xpinyin*{郑孝胥}的办法值得斟酌,如果连民国当局也不满意,以后可就更不好办了。\\

原来的那些内务府大臣\xpinyin*{绍英}、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、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Boo Hi}},还是那么恭顺,没有说出一句关于郑、金、荣三人的坏话。不过\ruby{荣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Žung}}\ruby{源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Yuwan}}因为卖册宝出了事,不露头了,\xpinyin*{金梁}因为上的条陈里有劝我让醇亲王退休的话,被我父亲大骂一顿,也不知哪里去了。\\
原来的那些内务府大臣\xpinyin*{绍英}、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、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\Man ᠪᠣᠣ ᡥᡞ}},还是那么恭顺,没有说出一句关于郑、金、荣三人的坏话。不过\ruby{荣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Žung}}\ruby{源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Yuwan}}因为卖册宝出了事,不露头了,\xpinyin*{金梁}因为上的条陈里有劝我让醇亲王退休的话,被我父亲大骂一顿,也不知哪里去了。\\

这一天,\xpinyin*{绍英}带着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,说现在的步军统领\xpinyin*{王怀庆}对\xpinyin*{郑孝胥}的做法很不满意,\xpinyin*{王怀庆}说如果再叫\xpinyin*{郑孝胥}闹下去,民国如果有什么举动,他就再没办法帮我的忙。一听这话,我才真怵了头。这时,\xpinyin*{郑孝胥}“恳请开去差事”的奏折到了。结果是,\xpinyin*{郑孝胥}回到“\xpinyin*{懋}勤殿行走”,\xpinyin*{绍英}依然又掌管了内务府印钥。
2 changes: 1 addition & 1 deletion Chapters/03_10_紫禁城的末日.te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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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xpand Up @@ -79,7 +79,7 @@ \chapter*{紫禁城的末日}

“去人找王爷来!我早说要出事的!偏不叫我出去!找王爷!找王爷!”\\

“出不去了,”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Boo Hi}}说,“外面把上了人。不放人出去了!”\\
“出不去了,”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\Man ᠪᠣᠣ ᡥᡞ}}说,“外面把上了人。不放人出去了!”\\

“给我交涉去!”\\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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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hanges: 1 addition & 1 deletion Chapters/03_11_在北府里.te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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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xpand Up @@ -21,7 +21,7 @@ \chapter*{在北府里}

“打,打电话,好,好!”走了几步,又回来问:“给谁打电话?”\\

我看实在没办法,就叫太监传内务府大臣们进来。这时内务府大臣\ruby{荣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Žung}}\ruby{源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Yuwan}}住进了外国医院,治神经病去了(两个月后才出来),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忙着搬移我的衣物,处理宫监、宫女的问题,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Boo Hi}}在照顾未出宫的两位太妃,只剩下\xpinyin*{绍英}在我身边。他的情形比王爷好不了多少,一个电话也没打出去。幸亏后来其他的王公大臣和师傅们陆续地来了,否则北府里的慌乱还不知要发展到什么地步。\ruby{庄士敦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Johnston}}在傍晚时分带来的消息是最好的:经过他的奔走,公使团首席公使荷兰的\ruby{欧登科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Oudendyk}}、英国公使\ruby{麻克类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Macleay}}、日本公使\ruby{芳泽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よしざわ}}已经向摄政内阁外交总长\xpinyin*{王正廷}提出了“抗议”,\xpinyin*{王正廷}向他们保证了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。这个消息对北府里的人们起了镇定作用,但是对于我父亲,好像“剂量”还不足。\ruby{庄士敦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Johnston}}在他的著作里曾描写过那天晚上的情形:\\
我看实在没办法,就叫太监传内务府大臣们进来。这时内务府大臣\ruby{荣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Žung}}\ruby{源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Yuwan}}住进了外国医院,治神经病去了(两个月后才出来),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忙着搬移我的衣物,处理宫监、宫女的问题,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\Man ᠪᠣᠣ ᡥᡞ}}在照顾未出宫的两位太妃,只剩下\xpinyin*{绍英}在我身边。他的情形比王爷好不了多少,一个电话也没打出去。幸亏后来其他的王公大臣和师傅们陆续地来了,否则北府里的慌乱还不知要发展到什么地步。\ruby{庄士敦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Johnston}}在傍晚时分带来的消息是最好的:经过他的奔走,公使团首席公使荷兰的\ruby{欧登科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Oudendyk}}、英国公使\ruby{麻克类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Macleay}}、日本公使\ruby{芳泽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よしざわ}}已经向摄政内阁外交总长\xpinyin*{王正廷}提出了“抗议”,\xpinyin*{王正廷}向他们保证了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。这个消息对北府里的人们起了镇定作用,但是对于我父亲,好像“剂量”还不足。\ruby{庄士敦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Johnston}}在他的著作里曾描写过那天晚上的情形:\\

皇帝在一间大客厅里接见了我,那间屋子挤满了满洲贵族和内务府的官员。……我的第一个任务,是说明三位公使拜访外交部的结果。他们已经从\ruby{载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Dzai}}\ruby{涛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Tao}}那里,知道了那天早晨我们在荷兰使馆进行了磋商,所以他们自然急于要知道,和王博士(\xpinyin*{王正廷})会见时的情形。他们全神贯注地听我说话,只有醇亲王一人,在我说话的时候不安地在屋里转来转去,显然是漫无目的。有好几次忽然加快脚步,跑到我跟前,说了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。他的口吃似乎比平时更加厉害了。他每次说的话都是那几句,意思是“请皇上不要害怕”——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,完全是多余的,因为他显然要比皇帝惊慌。当他把这种话说到四五次的时候,我有点不耐烦了,我说,‘皇帝陛下在这里,站在我旁边,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呢?’可是,他太心慌意乱了,以致没有注意到我说话的粗鲁。接着,他又漫无目的地转起圈子来。……\\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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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changes: 3 additions & 3 deletions Chapters/03_13_由“使馆区”到“租界”.te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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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chapter*{由“使馆区”到“租界地”}
\addcontentsline{toc}{chapter}{\hspace{11mm}由“使馆区”到“租界地”}
%\thispagestyle{empty}
在那个时代,“使馆区”和“租界地”正是“好客”的地方。我进了日本公使馆才知道,我并不是惟一的客人,当时还住着一个名叫\xpinyin*{王毓芝}的人物,他是贿选大总统\xpinyin*{曹锟}的心腹谋士。\xpinyin*{曹锟}没有来得及逃往使馆区,被国民军软禁了起来。\xpinyin*{王毓芝}的腿快,做了这里的客人。我还记得,七年前我第二次做皇帝的时候,被\xpinyin*{张勋}赶走的\xpinyin*{黎元洪}也在这里住过,我第二次退位以后,被\xpinyin*{段祺瑞}赶走的\xpinyin*{张勋}做过荷兰使馆的客人。每逢使馆里到了必须接待来客的时候,使馆区里的饭店和医院总免不了跟着热闹一番,因为每次总有一批神经脆弱而又身价够不上进使馆的人们往这里跑,把这里塞得满满的,甚至于连楼梯底下都有人愿意付租金。\xpinyin*{辛亥}\xpinyin*{丁巳}和我这次被赶出紫禁城,有不少的满族贵族都争先恐后地到这里做客。有一次饭店老板贴出了一张很不礼貌的告示:“查本店寄居者过多,楼梯下亦已住满,卫生状况殊为不佳,且有随地吐痰、极不文明者,……兹规定,如再有人吐痰于地,当罚款十元,决不宽贷!”尽管如此,还是有人趋之若鹜,流连忘返。\\
在那个时代,“使馆区”和“租界地”正是“好客”的地方。我进了日本公使馆才知道,我并不是惟一的客人,当时还住着一个名叫\xpinyin*{王毓芝}的人物,他是贿选大总统\xpinyin*{曹锟}的心腹谋士。\xpinyin*{曹锟}没有来得及逃往使馆区,被国民军软禁了起来。\xpinyin*{王毓芝}的腿快,做了这里的客人。我还记得,七年前我第二次做皇帝的时候,被\xpinyin*{张勋}赶走的\xpinyin*{黎元洪}也在这里住过,我第二次退位以后,被\xpinyin*{段祺瑞}赶走的\xpinyin*{张勋}做过荷兰使馆的客人。每逢使馆里到了必须接待来客的时候,使馆区里的饭店和医院总免不了跟着热闹一番,因为每次总有一批神经脆弱而又身价够不上进使馆的人们往这里跑,把这里塞得满满的,甚至于连楼梯底下都有人愿意付租金。\xpinyin*{辛亥}\xpinyin*{丁巳}和我这次被赶出紫禁城,有不少的满族贵族都争先恐后地到这里做客。有一次饭店老板贴出了一张很不礼貌的告示:“查本店寄居者过多,楼梯下亦已住满,卫生状况殊为不佳,且有随地吐痰、极不文明者,……兹规定,如再有人吐痰于地,当罚款十元,决不宽贷!”尽管如此,还是有人趋之若鹜,流连忘返。\\

我在这里遇到的热情是空前的,也许还是绝后的。有一件小事我在前面没有说到,是我从北府出来的时候,在我汽车上还有北府的两名警察,他们按照当时“要人”们乘车的习惯,站在车外踏脚板上,一边一个,一直陪我到了德国医院。后来知道我不回去了,他们不能回去交差,便要求留在日本使馆。他们得到了准许,作为我的随侍被收留了。后来我派人再去北府接\xpinyin*{婉容}和\xpinyin*{文绣}的时候,那边的警察再不肯放走她们。使馆里派了一名书记官特意去交涉,也没有成功,最后还是\ruby{芳泽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よしざわ}}公使亲自去找了段执政,\xpinyin*{婉容}和\xpinyin*{文绣}才带着她们的太监、宫女来到了我的身边。\\

Expand All @@ -15,7 +15,7 @@ \chapter*{由“使馆区”到“租界地”}

以我父亲为首的王公们曾来劝我口去,说北府现在已经安全,有\xpinyin*{段祺瑞}和\xpinyin*{张作霖}在,国民军决不敢任意行事,还说段和张都向他们做了保证。但我相信\xpinyin*{罗振玉}他们的话,段和张的保证都是因为我进了使馆才说的,我如果还在北府,而国民军还在北京,什么保证都靠不住。我拒绝了他们。事实上,王公们也正在向使馆区里找住处,后来有的进了德国兵营,有的进了六国饭店。我父亲一面劝我,又一面在西什库教堂租库房,存放他的珍贵财物,后来北府里的弟妹们也都跑到西什库教堂住去了。\\

看见日本使馆对我的殷勤照料,连许多不知名的遗老也活跃起来了。他们从各地给段执政打电报,要求恢复优待;他们给我寄钱(这叫做“进奉”),供我使用;有的人从外地跑到北京,给我请安,密陈大计。蒙古工公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,发出通电并上呈文给执政府,质问对他们的优待怎么办,执政府连忙答复说照旧不变。王公大臣们的腰板也硬起来了,拒绝出席“清室善后委员会”的会议。这个刚成立不久的委员会,由代表民国方面的\xpinyin*{李石曾}(委员长)、\xpinyin*{易培基}(代表\xpinyin*{汪精卫})、\xpinyin*{俞同奎}、\xpinyin*{沈兼士}、\xpinyin*{范源濂}、\xpinyin*{鹿钟麟}、\xpinyin*{张璧}和代表清室方面的\xpinyin*{绍英}、\ruby{载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zǎi}}\ruby{润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rùn}}、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、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Boo Hi}}等组成,并请了\xpinyin*{罗振玉}列席。委员会要清点财物,划分公产私产以决定处理,\xpinyin*{绍英}等四人不但不去参加,并再次向当局声明不承认这个组织。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Boo Hi}}后来通过他的门生从宫里弄出十几箱东西运到了日本使馆,\xpinyin*{罗振玉}立刻反对说:“这岂不是从强盗手里讨施舍?如果要就全要,否则就全不要!”原来他另有打算,想把宫里的东西弄到他可以支配的地方去。那时我不知道这个底细,只觉得他说的有理,有骨气。至于后来又弄了没弄,弄出了什么来,我就全不知道了。\\
看见日本使馆对我的殷勤照料,连许多不知名的遗老也活跃起来了。他们从各地给段执政打电报,要求恢复优待;他们给我寄钱(这叫做“进奉”),供我使用;有的人从外地跑到北京,给我请安,密陈大计。蒙古工公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,发出通电并上呈文给执政府,质问对他们的优待怎么办,执政府连忙答复说照旧不变。王公大臣们的腰板也硬起来了,拒绝出席“清室善后委员会”的会议。这个刚成立不久的委员会,由代表民国方面的\xpinyin*{李石曾}(委员长)、\xpinyin*{易培基}(代表\xpinyin*{汪精卫})、\xpinyin*{俞同奎}、\xpinyin*{沈兼士}、\xpinyin*{范源濂}、\xpinyin*{鹿钟麟}、\xpinyin*{张璧}和代表清室方面的\xpinyin*{绍英}、\ruby{载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zǎi}}\ruby{润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rùn}}、\ruby{耆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Ci}}\ruby{龄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Ling}}、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\Man ᠪᠣᠣ ᡥᡞ}}等组成,并请了\xpinyin*{罗振玉}列席。委员会要清点财物,划分公产私产以决定处理,\xpinyin*{绍英}等四人不但不去参加,并再次向当局声明不承认这个组织。\ruby{宝熙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\Man ᠪᠣᠣ ᡥᡞ}}后来通过他的门生从宫里弄出十几箱东西运到了日本使馆,\xpinyin*{罗振玉}立刻反对说:“这岂不是从强盗手里讨施舍?如果要就全要,否则就全不要!”原来他另有打算,想把宫里的东西弄到他可以支配的地方去。那时我不知道这个底细,只觉得他说的有理,有骨气。至于后来又弄了没弄,弄出了什么来,我就全不知道了。\\

这些表示骨气的,请安的,送进奉的,密陈各种“中兴大计”的,敢于气势汹汹质问执政府的遗老遗少们,出进日本使馆的一天比一天多。到了旧历的元旦,我的小客厅里陡然间满眼都是辫子。我坐在坐北朝南、以西式椅子代替的宝座上,接受了朝贺。\\

Expand Down Expand Up @@ -67,7 +67,7 @@ \chapter*{由“使馆区”到“租界地”}

在使馆的三个月里,我日日接触的,是日本主人的殷勤照拂,遗老们的忠诚信誓和来自社会的抗议。我的野心和仇恨,在这三种不同的影响下,日夜滋长着。我想到这样呆下去是不行的,我应该为我的未来进行准备了,原先的打算又回到我的心中——我必须出洋到日本去。\\

使馆对我的想法表示了支持。公使正面不做什么表示,而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书记宫公开表现了极大的热情\xpinyin*{罗振玉}在他的自传《集寥编》中提过这个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,他说:“予自随待人使馆后,见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君为人有风力,能断言,乃推诚结纳,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君亦推诚相接,因密与商上行止,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君谓:异日中国之乱,非上不能定,宜早他去,以就宏图,于是两人契益深。……”\\
使馆对我的想法表示了支持。公使正面不做什么表示,而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书记官公开表现了极大的热情\xpinyin*{罗振玉}在他的自传《集寥编》中提过这个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,他说:“予自随待人使馆后,见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君为人有风力,能断言,乃推诚结纳,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君亦推诚相接,因密与商上行止,\ruby{池部}{\textcolor{PinYinColor}{いけべ}}君谓:异日中国之乱,非上不能定,宜早他去,以就宏图,于是两人契益深。……”\\

关于\xpinyin*{郑孝胥}和\xpinyin*{罗振玉}这两位“宠臣”的事,这里要补述一下。这时以我为目标的争夺战,在日使馆中又进入了新的阶段,这次是以\xpinyin*{郑孝胥}的失败和\xpinyin*{罗振玉}的胜利而收场的。\\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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